从宁德出发的时候,天上还沥沥下着雨,我和两个年轻人驱车一个半小时,约10点半到达闽北山城政和县。
政和县,古属建宁府政和县,现是南平市下辖县,位于福建北部,与浙江南部相邻。政和县与我们宁德很有渊源。政和县曾叫关隶镇、关隶县。历史上曾属于长乐郡(920),后又属长乐府宁德县(933),再后又属福建宁德县(941)。解放后政和县曾由南平专区划归过福安专区(1959年)。也曾两度与松溪县合拼为松政县,分别是1960年2月至1962年8月,和1970年7月至1975年3月。其实政和建县(宋咸平三年)也有1000年了,居然差点连县名都保不住,可谓悲戚!但改革开放后,政和县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,各方面都实现了跳跃式的发展,这是多么令人可喜的啊!为了见证政和的历史性变迁,我曾想用一天的时间到县城各处走走。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我们只能蜻蜓点水了。只见阳光明媚 ,天高云淡,美丽的山城似在向我们招手!这里街道洁净,交通有序,市区繁华,你看,一群豆蔻年华的中学生放学正朝我们走来!
我们在街上转了一圈,虽说有点不舍,但还是速速离开。要上建阳,要与分别了42年的战友见面了,心情好激动,好期待啊!
终于,我们见面了!“别梦依稀咒逝川”。建阳富贵荣华大酒店为我接风,十位昔日青春年少的战友为我们洗尘。走在最前面迎接我们一行的不是裘勇斌吗?在武器保管股,我和他不是老乡,胜似老乡,我们是最好的战友!在专业训练场上,我们是棋逢对手,不分伯仲;在周末闲暇时间里,我们是哥俩,结伴郊游……比起当年的英俊潇洒,如今的他是历经风雨,背也开始驼了,但眉宇间仍透着英气。站在旁边的不是王其龙吗?从知青到战士,从战士到班长,在武器检修所,他年年被评为技术标兵,多次立功受奖。退役后考上公务员,是在工商局长的任上退休。还有总是笑呵呵的潘秋白,这位来自农村,又分配在部队农场的兵哥哥,他自嘲地说:“我这是不忘本!”后来他被调往部队检修所,他又幽默地说自己是“工农兵”。
战友们的盛情让我难忘,战友们回忆让我感慨……
这次建阳行,可谓收获满满,让我亲眼目睹了老战友们的健康硬朗的身体,让我充分感受到了建阳战友的深情厚谊,让我初步领略了闽北明珠建阳城丰厚的历史文化和广阔的发展前景。一杯醇香的酒,道不尽彼此42年的离愁,也诉不尽我们军旅数年的友情!那博大而精深的朱熹书院,风雅而古朴的考亭古街,留下了我们历久弥坚的步履,也留下了我们饱经风霜的身影!当我和战友盛情拥抱的时候,承受了浓浓的兄弟情义,在和我挥手道别的那一刻,仿佛又回到了42年前在军营里的分别!潭城(建阳别称)湖水深千尺,不及战友送我情!我的战友,让我们彼此珍重,互颂健康!临别我并赋诗一首
情
分别四十年,
而今重相见,
回首昔往事,
峥嵘岁月现!
每每星期天,
我俩把话连;
徒步龙虎山,
赏目莲花仙。
举杯话桑田 ,
浓浓红酒间,
一众建阳友,
满席兄弟情!
黄昏踏考亭,
健步勇斌先。
挥泪诉离别,
相拥情义绵!
告别了战友,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,我们继续驱车松溪县。
到达松溪的时候已是晚6点钟。感觉这是一个宁静而又安逸的县城,街区没有太多的华灯,有的是从容的行人,我想,这里可能更适合过田园生活的人们吧。说到这里,不由地想起儿时的一个趣事,我有个舅舅,他在福安农校毕业,分配在松溪县农业局工作,有一年他回家探亲之后回松溪,我爸我妈和6岁的我,一起去汽车站(即现在汽车北站的前身)给舅舅送行,我对大人们说:“我也要去松溪!”大人点头同意,我心高兴。随即在路边摊上买了花生,用手帕工整地包好,说:“带到松溪去吃!”大人微笑不语。一会儿客车开动了,舅舅跨上客车,随后车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住了!我心一震:“我要上去!”大人说:“等下将你从车窗上递进去!”说时迟那时快,只听得汽车一阵轰鸣,沿着高高耸起的单石碑路绝尘而去!我再也控制不住了,一头滚在地板上,嚎啕大哭!一种强烈的愿望被抑制了,一颗纯洁的童心被“欺骗”了,好不伤心!长大了,表妹表弟们一直邀我去松溪玩,拽着“受伤的心”的我,因种种原因也始终没有成行。今天,也就是今天,我来了!老舅和表妹表弟们,我踏上了你们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,为了证明我的来过,我特地在松溪县人民政府门口照了张相,再说一遍:我可不是从车窗上进来的哦!
一天走过闽北的三个县市,可谓行色匆匆,但也不虚此行,让我们记住闽北有两个与闽东有特殊渊源的县城风貌,记住有一群和我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所在的建阳城! □ 叶亚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