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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步海洋|吕玉铃:海

2024-01-03 09:41:48 三都澳侨报

古人云:溪涧岂能留得住,终归大海作波涛。我没有体会过古人的怀才不遇,只有机会从诗句中浅尝古人心中的大海的味道,每次走到海边也从未想过要乘风破浪,这似乎无关胸襟无关气势。但相比古人看到海的宏大与辽阔,我更喜欢海的细腻和真实,接连的浪花冲刷着岸边,没那么宏伟,甚至就像我们一样,力量微小像在开玩笑一样却更来的亲近。

我时常在想,如果我在海边上学,也许会经常逃课去海边的,浪漫的大海里有龙宫,有龙王,有虾兵蟹将,不浪漫的讲,我喜欢大海可能是因为大海就像陆地一样,包容着不同的生物。鱼贝虾蟹,他们生于大海,却能藏在海中,隐秘的惊喜,隐秘的美丽;从生物进化来讲,海洋是生物的发源地,在这个“水球”里的你我它都曾源于这里,或许,海边带给人们的不止是海鲜佳肴这种味觉享受,还有一种独特的味道,是腥味儿,是人味儿,是渔味儿,又或是一点点“回归本源”的味道。

说到本源,倒是可以谈一谈与海结缘。我年轻的时候,曾在海岛上住过不短的日子。落日余晖下,我常跑到海边去“冲浪”,浪花席卷而来时竖直而跃,越过浪花,是对稚嫩的虚荣心的满足和愉悦;越不过浪花,“噗通”跌在水里,便开始一阵海里游玩儿打闹的欢愉。后来也去过很多次海边,去过很多地方的海。我沿着海走了好远,有时看见很多快艇,也有时看见穿着婚纱前来取景拍照的“新人”,有话语声,有笑声,有呢喃声,但终归还是海浪声。

去年五月单位组织去平潭游玩,整条马路的对面都是汪洋大海,孩子兴奋地拉着我,说,那是她第一次看海。我体会不到她的兴奋,但是当你站在大海面前,沙滩上只有零星几人时,的确会觉得自己承包了大海。远处,有小情侣提着鞋子互相亲热,有几个挺着啤酒肚的商人畅谈着,人很少,海很蓝,闪着银光,清澈无边,湛海连天。沙滩和大海之间还有一小滩海水,你看着远处的大海,真实的看到:地球真的是圆的。又会遐想,在那无边的看不见的对岸会不会有人跟你一样在眺望着大海,幻想着对面的人呢?静静站在这里,无人打扰,所以心无旁骛;不消思考,只顾望着大海让时光流走,很专心地发一个呆……面向大海,听海,看海,不由自主地走向大海,不宏伟,很静谧,甚至开始质疑,在这静谧的海上,怎会有巨轮沉没,怎会有风暴席卷,怎会有老人与海的八十七天?

我再一次去了三都的海。车停下,我走到海边,望着没那么蓝甚至有些绿的海洋,我看到远处浪花翻滚着聚集着力量,滚筒一样向我冲来,瞬间跃起很小的浪潮,像是还没有想好就翻越了过来,聚集多大的能量一瞬间竟变得微不足道了。这像极了我们,积蓄着巨大的能量只有瞬时的绽放,而大多数的绽放都不待预期之时就释放了自己。而远处海洋里,又有多少酝酿着的浪潮不等到岸就消散而去了?浪花有着浪花的宿命,任由天地;我们也有我们的命运,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任由着命运却也在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改变着,不甘命运,不甘平凡,就像《哪吒》里说的——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
心情不好的时候,听海,海螺里的声音让人开朗。漫步沙滩,放空冥想,其实任何一件不如意的事情也大不过海洋,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海洋,就让烦恼随波而来,还不等到达沙滩就让他们统统消散!  □ 吕玉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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